38悸动-《将军策之嫡女权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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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随着司言后背撞到马车壁,她亦是撞到了司言的脸上,不止鼻子撞到,就是唇瓣,也紧紧贴上了司言的脸颊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司言的肌肤确实比女子都要细腻一些,只是现在这种时候,苏子衿俨然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。

    心跳一瞬间徒然荡起,脑中一热,苏子衿便很快推开司言,她唇色艳红,便是往日里苍白的脸容,此时也有红晕烧起。

    从前她虽和那人走到要成亲的一步,可到底东篱风气甚严,她与那人便也只是‘相敬如宾’,不曾像现下,还未成亲便是同司言又搂又抱,还顺带今日吻了脸颊……

    分明司言如此纯情,可为何偏偏会走到这一步呢?

    苏子衿兀自神色懊恼,司言却是一副愣愣的模样,好半晌他都回不过神来,直到苏子衿推开他,欲要逃到另一边位置,司言才恍然回神。

    他伸手将苏子衿禁锢在他的怀中,清冷的凤眸闪过一丝笑意,司言漆黑的瞳眸倒映着苏子衿略微泛红的脸颊,一时间心情极为愉悦。

    秀美绝伦的脸容染上一丝烟尘气息,司言微微抿唇,低声喃道:“子衿,我甚是欢喜。”

    欢喜什么?自然是欢喜方才的一吻,即便司言再怎么冷情,也抵不住心爱女子的接触,更抵不住情人间耳鬓厮磨的诱惑。

    大概苏子衿就是他的劫数,可他却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司言的话一出,苏子衿脸上的红霞便愈发嫣然了几分,她不敢去看司言,可不可否认的是,她心中没有反感之意,没有厌弃之心,甚至连畏惧情爱的本能,也淡了几分,她那颗冰冻封存的心,似乎一瞬间活了过来,有喜悦之意,溢出皮肉。

    抚上心口的那道伤,苏子衿忽然兀自笑起来,她说:“司言,你知道么,我这里,曾经有一把羽箭穿透。”

    她抓着自己的衣襟,低声笑道:“那个人也说欢喜我,也说要娶我,可是到了最后,他拿起弓箭,就这样将我射入深渊。”

    “他大概不知道,我的心脏与常人不同,所以我活了下来!”

    她年少时候爱过一个人,可那人却伤她至深。她也曾害怕司言的爱意,也曾逃避,也曾冷漠以待,可这青年看起来是这样的温柔,即便他面容清冷,她亦是感觉得到,他与那人不同。

    是了,司言,终究是与众不同的存在……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司言心中疼的厉害。他从来知道她曾经有爱慕之人,也知道她受了情殇,可他不知道,她的伤竟是这样的深。

    轻衣说过,初见苏子衿的时候,她濒死,胸口插着羽箭,若是没有猜错,她一身的伤、一身的病,都是与‘那人’有关。

    怎样的人,会忍心伤害他心爱的姑娘呢?这样美好的子衿,这样令人沉迷的子衿,这样……让他心疼不已的子衿。

    轻轻拥住她,司言清冷冷开口道:“子衿,伤害你的人,我与你一起对付,可好?”

    那个人是谁,司言没有去问,可他要做的,便是帮着苏子衿一起,将那人拉进地狱!

    他司言,从来不是善类。这世界上,没有什么,比伤害他最爱的姑娘更不可饶恕的事情!

    苏子衿微微一愣,心中有情愫涌了出来。她垂眸看向司言,只见这秀美若谪仙的青年神色冷峻而认真,眉宇之间却有浓浓的疼惜化开。

    下一刻,苏子衿便弯唇笑起来,艳丽若初春桃夭,灼灼其华。

    她说:“谢谢你,司言。”

    不是客气,不是生疏,而是感谢他的体恤,他的温柔以待,若是他说一切让他来对付,或许苏子衿不会那么感动,可司言竟是这样懂她,他只是想和她一起分担,而不是绝了她心中所有的念想。

    她的心,虽冰封着,却不是石头做的,她的情根虽是断了,却不是寸草不生。

    这样的司言,让她不可控制的便堕入情网,委实难以逃开。

    随着苏子衿话音的落地,她有些不自然的反手抱住司言。

    鼻尖传来那淡淡的青竹香味,苏子衿的唇瓣下意识的便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。

    她想,大概唯一能够回报司言的,便是真心相待……

    苏子衿的举动和言辞,让司言心中不由悸动着,这大抵是第一次,苏子衿主动投入他的怀中。

    凤眸有情愫浮现,司言眼底笑意划过,他感受着女子微微单薄而泛凉的身子,便伸出手,紧紧拥她入怀。

    夜色微凉,马车外,孤鹜放下掀起一小个角的车帘,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自我肯定的笑来,在这黑暗中,略显傻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与此同时,长宁王府

    “还疼么?”百里奚瞧着轻衣的手,心疼道:“要不要我给你再上点药?”

    “只是擦破皮而已,”轻衣白了一眼百里奚,嫌弃道:“你都叨叨一整天了,烦不烦?”

    百里奚的脑子,轻衣实在不懂,有时候她真是想破开他的脑子,看看里面和正常人哪里不一样。

    今日在三皇子府,轻衣着实只是擦破点皮罢了,谁知道百里奚这家伙一看见,就好像破皮的是他自己一样,哇哇的叫起来,喊得好像要死了一般,着实有些令人无语。

    百里奚第一次提议回长宁王府‘治疗’的时候,轻衣嗤之以鼻,以为他是开玩笑,便也就没有理会,谁知道百里奚这家伙倒是真的认真了,第二次便直接上手点了她的穴道,将她抱回了长宁王府。

    这件事,到底气的轻衣恨不得一掌拍死百里奚这神经病,可越是到后面,轻衣越是惊悚的发现,百里奚不是夸张,而是当真为她这蹭破皮而焦虑。

    “擦破皮也是受伤。”百里奚不赞同道:“更何况,疼在你身,痛在我心。”

    听着百里奚这出口即是情话的模样,轻衣显然完全免疫。只见她抬瞧了下百里奚,皱眉道:“百里奚,我说你难道从没有受伤过?”

    百里奚对‘伤’这样的小题大做,一副没有受过伤的模样,倒是让轻衣有些好奇。

    这世界上,难道真的有人连蹭破皮都要觉得惊天动地?

    “小轻衣,你是对我的事感兴趣么?”百里奚做出一个害羞的表情,好看的脸容上,一双眸子闪烁着光芒,甚是惹眼。

    轻衣嫌弃的收回目光,兴趣缺缺道:“爱说不说!”

    “我说。”轻衣的话刚落下,百里奚便急切道:“我说还不成么?”

    轻衣面无表情:“嗯,说罢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然是受过伤的,”百里奚略显惆怅道:“自小我家那老头子就是把我当畜生养,你是不知道,他罚起老……我来,可是丝毫不带手下留情的!”

    原本顺口的,百里奚便要用老子自称,但是一想起轻衣不喜欢这般粗俗,他便立即改了口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,百里奚便继续道:“我记得那时年纪小,不喜欢吃饭,他就三天三夜都不让我吃东西,后来我哭着求着,也是不让我吃,你说这老头子,是不是很狠?好歹我也是他家三代单传的亲儿子啊!”

    包括那年去东篱的军营,也是因为他们一家子正巧在东篱,那时候动乱的厉害,他不过是说了一句风凉话,那老头子便直接把他扔进军营里头,说是他要是没有长进,就直接死在战场上好了。

    听着百里奚的话,轻衣有些诧异:“你娘不管?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的可悲之处了。”百里奚摊了摊手,无奈道:“我爹像后爹,我娘像后娘,这两人都一块儿狠心,若是我爹罚了我,我娘就在旁边看《聊斋志异》,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!”

    于是乎,后来,百里奚便对《聊斋志异》产生了极为浓烈的兴趣……

    “真的有这么夸张?”轻衣有些不敢置信,爹娘一块儿狠心,那百里奚怎么长这么大?依着他的性子,倒是真不像安分守己的。

    “不骗你。”百里奚看出了轻衣的疑惑,不由耸肩道:“我要是死了,估计我妹就可以登上百里家家主的位置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爹娘可是把我当畜生养,把我妹当公主对待。光看我和她的名字,你就知道家中谁轻谁重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,百里奚。我妹,百里宝贝!”

    轻衣:“……”

    竟然这样重女轻男?那百里奚不就当真有些可怜了?

    见轻衣神色有些动容、同情的模样,百里奚心中简直乐开了花儿。

    轻衣虽看着冷漠,其实内心还是极为善良的,这一点,百里奚与她相处几日下来,自是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所以这一次,他只能对不起自家的爹娘一次,把他们往恶毒的一面编排了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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